【关注】赵钊 魏宇烽：从《失控玩家》看元宇宙中的老龄市场与老龄社会

正在热映的电影《失控玩家》讲述了在虚拟世界中一个名为盖的银行柜员NPC（非玩家角色）实现人工智能的“进化”拯救其所在世界的故事。该电影内地首映后票房破3亿人民币，全球票房也超过2.5亿美元。在人们对这部影片引发狂热的同时所表现出的也是人们对该片中所表现的“元宇宙”概念的向往。

本文作者系盘古智库老龄社会研究中心赵钊、魏宇烽，文章首发于“中国经营网”。

什么是元宇宙？

“元宇宙”一词出自于1992年美国科幻小说作家奥尼.斯蒂文森所撰写的《雪崩》，文中描绘了一个平行于现实世界的网络世界——元界。而“元宇宙”也是指实现虚拟现实后的下一阶段的互联网的新形态。在这个虚拟的世界中，人们可以打破现实世界中的诸多局限，通过用户的创造力展示丰富的人类文明成果，从而开发一个虚拟的共享空间。

元宇宙能做什么？当现实宇宙与元宇宙共同存在于我们所生活的空间，人们在元宇宙中可能展现出与现实中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而借助如通过VR、AR、高级触觉等高级技术还可以实现甚至超越现存物理法则的事情。因此在元宇宙中无限自由的创造力会给予使用者以超乎现实世界中的成就感与体验感。同时通过“用户创造内容”对平台的搭建更是可以将现实生活的场景“移植到元宇宙中。如在2020年由于疫情影响，中国传媒大学通过游戏“我的世界（Minecraft）”进行“云毕业”不仅1：1还原了校园内的各种场景而且参与者可以依照自己喜好进行服饰的更换并自由活动和发言。这对于毕业生来讲不但是一次难忘的经历也是一次充满意义的社会实践。

甚至在政治活动中元宇宙也可以打破现实世界中传统政治活动的局限性从而突破“次元壁”。在美国2020年总统大选正值疫情之际，美国现任总统拜登就曾在游戏“动物之森（Animal Crossing）”中设立“拜登岛”从而为选举进行造势。拜登团队通过游戏场景的设置令更多选民了解拜登的政治主张从而吸引更多“未曾谋面”的选民。

中老年正在成为游戏框架“元宇宙”消费主力军

如今越来越多科技公司、游戏公司开始踏足元宇宙。如构建了集体验、开发于一体的多人在线3D创意社区的美国Roblox公司于2021年3月10日进行上市，成为了该领域中的第一股。包括腾讯、字节跳动、脸书等国内外多家公司也纷纷投入元宇宙的建设之中。

而在围绕游戏为框架的元宇宙市场中，其消费主体不单单停留在年轻人，老龄人群也同样成为消费市场中的主力军。美国退休人员协会最近发布的一项调查显示，在过去三年中，有超过1000万名50岁以上的美国人成为活跃的视频游戏玩家。调查发现，2016年美国中老年游戏玩家数量为4000万左右，这一数字在2019年猛增至约5100万。2019年上半年，美国50岁以上游戏玩家在视频游戏和配件上花费了35亿美元，远高于2016年同期的5.23亿美元。一些公司已经看准了这个商机，准备在未来十年中加大投入，开发出更多适合中老年玩家的视频游戏和相关设备。

2018年腾讯一份《中老年互联网生活研究报告》显示，中老年人非常重视人际关系。经常会在以家庭、亲属为单位的微信群中相互转发各种以养生、防诈骗、心灵鸡汤等为主题的信息，而在大量的数据后所展现的是“银发群体”惊人的流量与红利。而不少游戏工作室也注意到“银发群体”所带来的广阔市场，开发了一系列以微信小程序为载体、简单上手、玩法休闲、操作简单的小游戏，这些小游戏的不但可以通过游戏推荐进行传播还可以通过老年人的社交积极性进行二次传播。而且通过插入广告的形式进行流量变现所产生的利润是超于主流独立APP的。由此可见老龄消费市场的潜力。

如今，国内一纸《关于进一步严格管理切实预防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的通知》更加严格的限制了青少年网游时间。在少子化对年轻用户“釜底抽薪”和青少年网游政策收紧的双重压力下，年轻市场用户红利基本消失殆尽。面对正在不断加紧收缩的网络游戏市场，不少游戏厂商将目光聚焦在“银发人群”。方兴未艾的“银发消费”正吸引着无数投资者开辟新的营收阵地，而“银发人群”也正张开怀抱，拥向日新月异的科技浪潮。

“元宇宙”是平台化创新 隐含老龄市场大未来

在我国，特别是“50后”“60后”的“新老人”在网络消费用户增量中异军突起。学习、娱乐、购物以及生活缴费等等都可以线上完成，年轻人使用的许多消费模式对他们来说也并不陌生。如今正值“银发经济”发展蓬勃之际，数以亿计的消费群体正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消费浪潮，放眼未来，元宇宙与老龄产业的结合必将成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历史进程。正如电影《头号玩家》中的台词说到：“这里的世界唯一限制你的就是你自己的想象力。”当开放想象力将二者结合时我们会发现，在文化、时尚、社交、娱乐等产业中，老龄与元宇宙碰撞的火花会为人类文明注入新的活力。

1.更便捷真实的社交舒缓孤独感

无论是对于青年人还是老年人社交的缺失都会给人体带来巨大的伤害，对老年人的伤害更是远远高于青年人。研究显示，孤独会提高老年人老年痴呆症的发作机率。但VR技术的实现可以很好改变这一点。例如一款名为Alcove的社交软件，可以让老年人在解决社交空间距离问题的同时并获得线下社交所带来的真实感。完美的解决了行动不便及出行成本等问题沉浸式的交流、交互体验会给予老年人极大的满足感。正所谓“笑一笑十年少，愁了愁白了头”，良好的心态也是长寿的必须要素之一。

2.沉浸式娱乐、购物体验丰富生活

很多老作家都有这样的经验：离开家，离开熟悉的地方，否则永远得不到适合的题材。VR和AI技术可以让人足不出户体验全球旅行，除了各种旅游胜地、城市，还有针对探险和时空穿越体验的软件。比如在山巅之间滑翔，比如与古今中外圣贤对话，沉浸式娱乐可以为老年人圆了当初没有实现的梦想。

再如区块链驱动的虚拟世界Decentraland，用户可以创建、体验或在发布的平台上开发丰富的交互式3D内容。Decentraland打造的第一款为全球诸多品牌所建立的线上购物中心，使人们尤其是行动不便的老年人可以在足不出户的基础上与线上好友一同进行全方位沉浸式的购物体验，特别是虚拟试衣间让老年人可以更轻松自如的舒适选购。

3.辅助学习、工作

当老龄群体置身元宇宙，可选择的服务不单单是娱乐与生活，虚拟世界的学习、商务功能同样也可以将他们人生的光彩再次绽放。有研究表明，当VR技术辅助学习时会使人的认知过程更加具象化，可以更好地加深记忆。因此如果令老年人沉浸在虚拟世界世界中，其获得空间记忆远比阅读记忆更加牢靠，并且逼真的环境给予人脑的舒适度与适应度会大大提高人获取信息时的专注度。因此当老年人通过VR设备进行辅助学习时学习效率是远远高于传统模式学习方法。老年人丰富的人生阅历的专业经验可以在虚拟世界中展现并充分发挥作用，从事科学文化活动，如著书立说，教书育人，科技咨询等工作也可以产生经济效益。

老龄社会转型需要超前的基建构想

功能层面的元宇宙可以看做一个体量巨大的平台，相当于平台化创新，在虚拟世界可以为老龄群体提供全面的服务。结合我国人口老龄化趋势，建立一个全龄包容、多元共享、智能创新的老龄社会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必由之路。本世纪中叶，我国将迎来人口老龄化峰值，在此之前的老龄社会应全面形成适老化基础设施和政策环境，创新型政务、经济和社会三部门平台，覆盖全面的新型服务体系，以及由多元主体组合的各类社群等四层生态，并由共享化、智能化贯通全局。

因此，拥有广阔老龄市场的创新平台元宇宙同样需要适老化基础作为支撑,而适老化的基础包括政策制度软环境与硬件基础设施。正如9月6日刘鹤副总理出席2021中国国际数字经济博览会上提到“要善于创造软环境，持续完善法治环境，适度超前进行基础设施建设，优化资源和服务供给”。适老化基础设施建设为老年人提供更加方便、更加适应的网络空间和服务，为老年人通过互联网深度参与经济社会发展提供基础支撑。而构建适老化制度环境，包括老龄社会相关政策法律法规体系可以为经济社会运行带来可持续发展的保障机制。

我们相信元宇宙会在构建全龄包容、多元共享、智能创新的老龄社会中发挥重要作用，我们也相信元宇宙会像互联网一样走向成熟，再一次，改变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