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23年，经典是怎样炼成的

最近,《还珠格格》将再次被翻拍的消息引发热议,根据2021年1月网剧备案发布的信息,这部经典之作将改名为《还珠之有一个姑娘》,篇幅为38集。1998年,《还珠格格》红遍大江南北,让还是新人的赵薇、林心如、苏有朋等演员一举成名,“还珠”也成为了一代人的童年回忆。时隔23年,还珠IP即将再次被搬上荧屏。

现象级爆款

1998年,根据琼瑶小说改编而成的《还珠格格》播出。故事讲述了流落民间的乾隆之女夏紫薇,到北京城与失散多年的父亲相认,在走投无路之际遇上女飞贼小燕子,并结为姐妹,小燕子为她想办法混入宫,但在阴差阳错中与夏紫薇互换了身份,成为清宫中的“还珠格格”并深受乾隆宠爱的故事。这部电视剧只有24集,但在全国的平均收视率超过47%,最高收视率为62.8%,创造了中国电视剧有数据统计后的收视纪录。

与大多数琼瑶剧的“苦情”风格完全不同,《还珠格格》走的是清装宫廷喜剧风格,“小燕子”也是琼瑶笔下第一个无厘头的女主角,《还珠格格》无疑是一次大胆又创新的尝试。该剧本来没有第二部的计划,看到观众的反映如此热烈,琼瑶才决定开始写第二部的剧本,直到《还珠格格第二部》在北京开机的时候,琼瑶的剧本还没有写完,只能边拍边写。

1999年,《还珠格格第二部》播出,迅速打破第一部创造的收视纪录,全国平均收视率突破了54%,最高达到65.95%。

《还珠格格》红得发紫,到底戳中了观众的哪些点?究其原因还是创新,故事和人物都是前所未有的讨喜,小燕子古灵精怪、大大咧咧,在庄严的紫禁城里笑料百出；夏紫薇温柔善良、知书达礼,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真假格格闯宫廷,历险的同时邂逅了浪漫爱情……故事情节清晰明快,在简单流畅的剧情中包含着阴差阳错的曲折,人物正邪分明,“紫燕”主角团与恶毒皇后派的斗争抓住了观众的眼球。故事、人设的创新,再加上喜剧风格,让“还珠”成为上世纪90年代的现象级爆款剧,更是一部男女皆可、老少咸宜的“全民剧”。

那两年,《还珠格格》几乎占领了所有家庭的电视剧黄金档,人们记得小燕子的妙语连珠,也记得夏紫薇的“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在之后的很多年,《还珠格格》占据了无数80后、90后的寒暑假；剧中的《当》《雨蝶》《有一个姑娘》等音乐至今都出现在KTV的点歌热榜上。

托起一批新星

作为重播次数最多的国产电视剧之一,《还珠格格》重播的收视率比很多新剧还高,这部剧也改变了赵薇、林心如、周杰、苏有朋等明星的人生轨迹。

《还珠格格》播出后,人们都记住了那个“有一些任性、有一些嚣张、有一些叛逆、有一些疯狂”的小燕子。赵薇出演小燕子的背后,还有一个广为人知的小插曲。1997年,琼瑶本来想让正在上大二、22岁的赵薇饰演夏紫薇,原本演小燕子的演员叫李婷宜,无奈李婷宜撞了档期,琼瑶才找到林心如,那时候的林心如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配角。于是,赵薇改演小燕子,林心如演紫薇。

和赵薇、林心如两位新人相比,苏有朋和陈志朋成名已久,1988年就已经作为偶像组合“小虎队”出道。饰演尔康的周杰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虽然早在1992年出演过关锦鹏导演的《阮玲玉》,但并不被观众熟悉。

就这样,一群俊男靓女的年轻演员因《还珠格格》进入到全国观众的视野里,一举成名。两年后,赵薇、林心如、苏有朋又出演了《情深深雨濛濛》,该剧2001年播出时也成为年度收视冠军；缺席的周杰在同年拍摄了《少年包青天》,同样红遍全国。

可能小燕子、紫薇、五阿哥、尔康等角色烙印太深刻,《情深深雨濛濛》之后,几位成名的演员基本上都告别了琼瑶剧。苏有朋2003年主演了《倚天屠龙记》,他饰演的张无忌后来也成为了经典角色；林心如与陆毅合作出演了内地偶像剧《男才女貌》,该剧在当年同时段央视电视剧中收视率排名第一。赵薇则投身电影圈和音乐圈,发了唱片,主演了《少林足球》《天下无双》《玉观音》等电影。

《还珠格格》的演员们逐渐摆脱琼瑶滤镜,各自发展起来。2008年,赵薇在《画皮》大获成功后又回归了电视剧行业,在根据严歌苓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一个女人的史诗》中担当主演；2009年,林心如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开始做制片人,主演《美人心计》；苏有朋继续转型,2009年,他参演《风声》,将阴阳怪气的白小年演得出神入化,惊艳了观众,彻底摆脱了“五阿哥”滤镜。周杰在这两年却迎来了人生中的难熬时刻,因“殴打保安”“车辆肇事”等事件,形象大打折扣,陷入泥潭。

再后来,37岁的赵薇以《致青春》宣告了导演赵薇的诞生；苏有朋也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导演的《左耳》《嫌疑人X的献身》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林心如也成了电视剧《精忠岳飞》的总监制。

二十多年间,有的人从未远离,有的人渐渐销声匿迹。饰演晴儿的王艳已经退出演艺圈,而陈志朋则成了《追光吧哥哥》中那个花样百出的中年大叔。

续集的困境

98版的《还珠格格》缔造了收视神话。2003年,《还珠格格》第三部开拍。赵薇、林心如、苏有朋都没了档期,只有周杰还出现在主演名单中,饰演尔康。

“还珠”第三部叫做《还珠格格第三部:天上人间》,虽然收视率依旧比其他同期电视剧高,但难以延续前两部的辉煌。单看剧集内容,还是相同的故事主体和人物设定,只是演员大换血,续写了小燕子、紫薇成婚后的故事,剧情分成几条线并进,其中包括乾隆和夏盈盈、夏雨荷的思念、萧剑和晴儿不可能的爱情,还有永琪和小燕子的婚姻危机,与知画的三角关系,以及尔康在缅甸的历险记……

《还珠格格》第三部的风格与前两部全然不同,没有喜剧元素,演员的演绎也没有前作的经验,剧情拖沓,有了琼瑶剧的经典味道。不少观众评价第三部是狗尾续貂之作,真正的《还珠格格》在1999年就画上了句号,其实这也显露出了观众对于琼瑶剧兴趣的下滑。

至于2011年的那部《还珠格格之燕儿翩翩飞》,则是完完全全的“换汤不换药”,故事没有新编,观众早已审美疲劳,演员们还在说着十几年前的肉麻台词,瞪着眼睛演起赵薇和林心如来。选角毫无新意,十几位主角只火了一个饰演“晴儿”的赵丽颖,不过连赵丽颖也不是凭借《新还珠》火起来的。

翻拍的出路

对于再次翻拍,琼瑶的儿媳何琇琼曾说:“我们相信经典无法原样复刻,但我们希望这部小说、这个IP能够用当下年轻群体喜欢的方式,重新演绎与述说,让还珠的故事被更多人喜爱。”

可以预见的是,换汤不换药,翻拍必失败。如果还是那些故事内容,再新的演员也很难将经典翻拍好。“翻拍”并不是近年来才有的,上世纪90年代就有对金庸、古龙等武侠剧、四大名著等电视剧翻拍的影视剧了,但差评率却在近年来爆发。根据豆瓣评分显示,2015年至2020年之间的大陆翻拍剧,评分在4.9左右的烂剧有27部之多。以《鹿鼎记》举例,人们熟悉的韦小宝扮演者有梁朝伟、陈小春、周星驰、黄晓明、张栋、张一山六个版本,可以说越拍越烂,甚至有人评价2020年的《鹿鼎记》是“猴戏”,评分只有3.2分。

把“还珠”当成现在流行的IP改编或许是翻拍的出路之一。换一种方式和角度讲新故事,此前成功的案例有很多,比如“包青天”的经典IP,拍摄了《少年包青天》等好几部改编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的“许仙白娘子IP”,拍摄了《白蛇传》《白蛇后传》《白蛇传说》等影视剧。

《后宫甄嬛传》火了之后,《如懿传》《延禧攻略》的播出让很多网友脑补出来“还珠宇宙”,网友们也都重新解读或者二次创作了“还珠格格”的故事,比如“知画怎样才能获得永琪的心”“紫薇真的不恨小燕子顶替自己吗”“从晴儿的角度看还珠格格”之类的脑洞。

虽然琼瑶作品、《还珠格格》IP等都具有一定的关注度和流量,但再次翻拍能否赢得口碑和超高点击率还未可知。从很多经典作品的翻拍效果来看,翻拍新作超越前作的可能性极低。大部分经典翻拍都是打着“情怀”的噱头来赚取眼球,消耗经典赚快钱